香港2020：暗潮褪去，征程再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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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.02.26

2021年2月24日，香港财政司司长陈茂波发表2021至2022年度《财政预算案》。去年，香港经济收缩幅度为6.1%，是有记录以来最大的年度跌幅，也是香港首次连续两年呈负增长。过去一年，香港为应对疫情和纾困而大幅增加开支，两年间，财政储备从相等于23个月政府开支的水平，显著下降至13个月。香港经过15年来录得盈余之后，将会连年出现赤字。

陈茂波在宣读预算案结语时说：“昔日的难关我们都一一跨越...”回顾一年前的此时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“劫难”，一度让部分香港市民对这座城市的未来深感迷茫。2020年6月30日，香港国安法正式刊宪生效。面对历经暗夜时刻的香港，该如何携手踏平崎岖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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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2020：暗潮褪去，征程再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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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经暗夜，香港国安法落地生效

曾经一年多的时间里，香港这个曾被评价为“全世界最安全城市”的地方，响起了恐怖主义的警报。2020年6月，香港保安局局长李家超表示，香港面对恐怖袭击威胁的风险级别，已达到 “中度”。

香港特区行政长官 林郑月娥

林郑月娥：我当然是比一般人要早知道，国家要推进香港国安法，我是完全支持赞成，也表示了特区政府是有能力去执行的。反对意见肯定有，在香港无论你做什么，都有反对意见。那么最重要的就是，这个工作是对还是不对？我觉得这个工作肯定是对的，而且早一点做可能更好。

我当时形容我的心情就是非常踏实，因为当时香港的暴力行动，已经持续了差不多一年，好像都没看到有什么出路。当时是真的不知道是怎么过，每天晚上午夜，我们还在看街头的情况是怎么样的。周末的时候就更痛苦，因为周末的时候往往有一些大型的游行或集会，最后往往又演变成暴乱。

我必须要再次表明，中央这次在设立香港国安法的过程中，非常开放地听了特区政府、社会各界的意见。特区政府提的意见，大部分也被接纳了。我知道有些意见，不是在这个中央层面没有争议的，但是结果有很大部分还是采纳了。

香港保安局局长 李家超

李家超：过去的一年多，我们也搜查到很多实弹的手枪，其中有一只步枪，曾经一个恐怖分子用同类的步枪，在美国拉斯维加斯的一个音乐会上扫射，造成50多人死亡、500多人受伤。还有一个案件，我们发现了一个家庭式的子弹制造工厂，在自己住所里面尝试制造子弹。这些恐怖活动，确实破坏性很大，外部势力也深入了香港不同的活动里面。

吴小莉：我们怎么看出来外部势力已深入了香港的情况？

李家超：一般的老百姓去外国，受到几乎是最高级别的官员接见，这个是不平常的。而且我们在一些暴力行为里面看到，他们的组织性、通信方法、分工，还有公然要求外国制裁我们，这些都不是一般老百姓在示威中，争取自己所谓的“诉求”会去做的。

另外一方面，就是香港国安法落地后，以前参与勾结、跟外部势力同盟的人纷纷退场，“解散”自己的组织；以前网上有关暴力、鼓吹“港独”或者是与外国串谋的一些信息，也被删除了。更有一些人，自己也关掉一些（银行）账户等等。我们就希望这个势态继续，当然我们也不可以掉以轻心。

吴小莉：在2020年5月，全国人大宣布要订立港区国安法之后，您的感受是什么？

李家超：我当然是非常高兴了，我是很欢迎的。香港国安法落地，除了给我们一个很有效的执法机制以外，更重要的一个是意识问题。我们说“港独”是不对的，讲了二十三年了，还是有“港独”的思想，而且变得越来越嚣张。但是有了香港国安法后，不单是不对，现在很明确说是违法的、要坐牢的。我觉得，看香港国安法的制定，国家其实是很客气、也是很关爱香港整体的。第一，我们没有谈追溯力，以前你错了，今后就不要再做了，这个是很科学的；第二，中国的国家安全法所涵盖的内容，超过十个领域，但是为香港制定的香港国安法，就只针对一个领域里面的四个罪行，是很小范围的。

香港国安法有三个目的：惩治、防范和制止。惩处只是针对大奸大恶的公敌，是小部分的人。主要是防范和制止，是希望香港各界都朝着这个方向，去做维护国家安全的事情，国家也相信香港特区政府会履行好，我们恢复国家安全的事。

面对民众疑虑，港府作何回应？

自发布就涉港国安事务立法的消息后，香港的法律界便一直有质疑的声音：一方面，中国内地和香港拥有不同法系，大陆为成文法制度，而香港特区则是普通法制度，如何顺畅衔接，成为关注热点；另一方面，一些香港法律界人士认为，由行政长官指定法官来审理国家安全案件，会损害香港的司法独立。

专访香港律政司司长 郑若骅

郑若骅：香港国安法采用了一些成文法起草的方式，同时也采用了一些普通法的用词。港区国安法是一个成文法，很多香港的法令都是成文法，但我们主要是用案例去解释、操作、实践这些法律条文。实际来讲，法官的判词很重要。从香港司法的实践经验来讲，有时候我们会有指定的法官来处理某一类案子，比方说海事案件，可能先安排给一些指定的法官。他最初可能不熟，但他不断处理这类案子的过程中会慢慢熟悉，所以他写的判词就更有力、更有概括性、能更准确地让后面的人，根据他的判例来继续处理相关的案件。

吴小莉：可是国安法是新的法例，大家都不熟。

郑若骅：同意，但还是需要有一批专门的法官处理和国安法相关的案件。行政长官去指定法官是一件好事，因为这样会把案例慢慢地系统化、慢慢地变清晰，全世界、全香港的人都会更明白我们怎么运用这个法律。

吴小莉：国安法相关的检控司法工作是律政司来处理，但不排除在特殊情况下，中央保留小部分严重危害国家安全犯罪案件的管辖权。这一点我们怎么理解？

郑若骅：第一点，中央事权很重要。每一个国家都一样，中央都会保留管辖权。虽然香港是一个特区，但当香港有困难，或是没有办法有效维护国家安全，或是在一个非常危机的情况下，国家就有权而且有责任，去处理国家安全的事情，这是保留管辖权的原因。完全是香港的案子由我们香港来处理，但涉及到香港国安法五十五条提到的三个特别情况时，则由国安公署立案，那么它走的完全就是中国内地的法律制度，它保留的是一个平衡。

如果香港政府或是国安公署认为要启动五十五条，就要报备中央人民政府，中央人民政府批准后国安公署才可以立案，立案后才走保留管辖的司法程序。如果香港自己能够做好防范的工作，那我们走到这一个地步的可能是极小的。所以我们不要忘记，虽然现在有法律在了，我们还要多多去做法律教育和普及的工作。

2020年7月3日，香港维护国家安全委员会正式成立。7月6日，香港国安委举行了首次会议，为香港国安法第四十三条所规定的执法措施，制定《实施细则》，赋予香港警务处国家安全处所需要的适当权力。香港保安局局长李家超表示：《实施细则》所包含的七项具体措施，针对的都是香港警队现实的执法困难。

李家超：这七个权力里面，其实也不是所有的权力都是全新的。比如，在有组织性的严重罪案条例里面，包括涉及黑社会、毒品，我们可以到法院申请证人令。证人令的意思是，按我要求的时间地点出现，去回答警方的问题。还有提供材料令，就是按要求时间，对方要提供某一些材料。那么以前，在毒品、枪击、有组织犯罪、黑社会的案例中，警方就有权力申请这些特殊权力。现在我们就延伸这些权力到香港国安法里。

还有就是我们针对外国组织、外国代理人有一个新的权力，就是如果有侦查危害国家安全罪行的需要，香港警务处处长在合理的情况下可以向我申请，在我批准之下，他可以要求外国政治组织或者是外国代理人提供相关材料，包括他的成员、他的基金活动等等。现在我们把这个权力扩大了，特别针对处理外部势力干涉香港事务的相关问题。

吴小莉：主要是在香港？

李家超：对。这些组织可以继续运作，但是要提供材料，让我们更了解，它的活动是否符合香港法律。这个是一种比较新的，但不是全新。另外一个新的就是，我们可以处理一些利用网络发布危害国家安全信息的。如果警务处处长有理由相信有这个情况，向我申请，我批准，就可以要求这些信息被移除，这在外国也是有很多同样的做法，我们都是参考外国处理这方面的解决方案。

携手踏平崎岖，稳步香港未来

香港国安法正式实施后，一些西方国家先后暂停了与香港之间的引渡协议，包括：“五眼联盟”——美国、澳大利亚、加拿大、英国和新西兰，以及德国、法国、芬兰、爱尔兰等。但有数据举例，香港特区与美国的移交逃犯协定于1998年生效，二十多年间，香港成功移交美国的逃犯人数达到69人，远多于美国向香港移交的23人。有评论认为，从某种程度上说，美国可能更需要与香港特区之间的引渡条约。

李家超：针对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追究责任，这个跟其它国家的国家安全法是一样的。所以“五眼联盟”国终止与香港之间的引渡条约，我认为这不单是双重标准，而是没有标准。在不同的国家，大家很明白，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不只是在自己的地方发生，很多都是在属地以外的地方发生，这些行为的责任都会被追究。不同的国家都是这样一个做法。

在联合国，大家有共同打击跨境犯罪的共识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，我们才有移交逃犯的协议。这二十三年里，引渡协议是针对什么样的罪犯呢？都是毒品案、枪击案、诈骗案、商业罪案以及电脑系统案件等。这些案件的受害人都是谁呢？老百姓。现在因为政治理由，停止这些打击跨境犯罪的协议，这释放了一个非常错误的信息，特别是过去在香港犯法的人，现在以为某一些国家容许他们逃避法律责任，这个意识是非常坏的，是政治凌驾法治，我们是非常反对的。

香港国安法的落地，被认为是中国“一国两制”建设新的里程碑，它将彻底终结香港乱局，给香港带来一个长久繁荣稳定的新时代，也将有力保障“粤港澳大湾区”的顺利建成。林郑月娥在发布《2020年施政报告》时表示：2021是“十四五”开局之年，在新格局下，香港可以以大湾区发展为切入点，积极成为国内大循环的“参与者”和国际循环的“促成者”。对此，郑若骅在问答中表示：律政司正在努力地抓住这个机遇。

郑若骅：粵港澳大湾区对香港来讲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机遇，我们要发挥好我们的优势：人才、法律服务、融资等等。其实在2019年1月的时候，律政司成立了一个IDAR Office（普会避免争议解决办公室）。IDAR Office 是面对全世界的，但粵港澳大湾区是它其中一个很重要的任务。

这个IDAR Office在不断推动很多工作：第一个，我们现在已经在进行调解。我们希望能够统一三地的调解员资格，也利用三地不同的规则，希望能够制定一个调解标准。

另外一个，2019年9月，香港律政司和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，签订了法律交流和互鉴的框架协议，这个协议让我们跟广东省不同的地方多一些交流，了解两边的法律情况，让企业更好地去投资。

第三个，现在还在推进中。2015年，有一个针对前海企业的研究，我编了一个名词叫 WOKE -- Wholly Owned Hong Kong Enterprise，如果港资企业在大湾区投资，它可以选择用香港法律，甚至在香港仲裁，这项措施需要两地的法律部门都同意。我们希望能够吸引更多港资企业，投资到内地大湾区的九个城市里面。

郑若骅：我们在“一国两制 ”下面，国家安全从来都不仅仅是由我们自己维护，大家要明白，国家安全从头到尾都是中央的事权。中央是让香港去做基本法二十三条的立法，但是二十三年你都不做，不代表中央看到香港的危机，它也不做。国家安全法把以前模糊的法律内容都理清了，把“一国两制”的初心，完完全全地放到法律里。

李家超：我觉得以后我们履行二十三条立法会更顺畅。当大家看到社会如何回归太平，二十三条立法可能就不再被妖魔化了。

林郑月娥：香港是一个很复杂的地方，我每天都是严阵以待，看看又出现什么挑战。香港将会面对、走过一段比较困难的时间，所以我真的希望香港人，在中央支持下能够团结一致，让我们好像以前一样，走过这一次的疫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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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香港2020：暗潮褪去，征程再启》

编导：孟涵

编辑：孟涵 古易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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